Archive for September 2005

没有最郁闷,只有更郁闷~~~~   1 comment

突然感觉不用“日志XXXX——OOOO”的形式已经很长时间了。
原本打算弄成航海日志的形式的,不过既然已经被废弃,那就作罢吧。
今天其实很郁闷的。
本来打算热统以后就回家的,但是奈何C要我把她的一份资料给她,于是颇无奈地等到了下午。然后下午C又提议翘课,接着我就当了苦力。有的时候还真惊讶:没男人管的女人是恐怖呀~~~~(棺材店老板:生意又要好了呀~~~~)接着,回来的时候先后被RSM和KINGGREEN给看到了,而且怎么看怎么感觉他们的眼神都很狡捷……
出来去见C以前遇到了四个手下(按分管来分的话应该不是我的手下的),然后老神奇地各个都给我布置了任务。我就感到很无奈:为什么反而我觉得像是个干事了捏?老无奈的……
由于C的坚持和我的不坚持,回家的时候是坐地铁回来的。那叫一个郁闷啊~~~~
地铁人多得像逃难就不说了,82路人挤得像投胎也就罢了,关键是我竟然在一块虚假82路车牌下等了半天!亏我坐82路已经坐了天晓得多少次了,竟然还犯这样的错误,我无语了。
广告时间:闪过两个片段。eins:KONY和我以前初中逃课的时候连续N个月,不是在NEXTAGE前一站就是在它后一站下车。当时我们感到老神奇的,怎么会没有一次对捏?世界真奇妙呀~~~~~zwei:C说NGS的TAXI坐起来不舒服,然后我对JASK说:她呀,坐TAXI的次数比坐马桶的次数还多!接着,就被C说我便秘,还以刊在SPACE上为要挟~~
接着我的郁闷:
之前和C一起询问银行办卡的事情的时候买了三张DVD,老板信誓旦旦地说:肯定没问题,我出来卖盘的时候你还穿开裆裤呢!(虽然我很怀疑我穿开裆裤的时候市场上有没有DVD这个概念)然后,今天我可以很负责任地说:丫的就没一张好的!磊彪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然后,今天又买了些盘,有KINGSOFT2006系列、MARCOMEDIA2005、WARCRAFT1.19和FINAL FANTASY全。结果,结果,结果,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
KINGSOFT2006中没有我想要的KINGSOFT TALKER;MACROMEDIA彻头彻尾是2004的,还没打SP;WARCRAFT是1.18的;FINAL FANTASY的盘有问题的……
我无语了……
我彻底无语了……
我完全彻底无语了……
我现在只有一个想法了:我要成为中国盗版第一人~~~~~~~~

Posted September 30, 2005 by LostAbaddon in 世界叶

醍醐灌顶——再次被点~~~~~   Leave a comment

回来,喝了杯咖啡,屁股还没有把椅子坐热,打开SPACE,然后下一个动作就是出去找一小孩大骂五分钟(在思想中)。
你说我哪能就噶背捏?莫名啊~~~~~
五件记忆最深刻的事么,容易:
eins:高三的时候有段不短的时间,一直去老师办公室通宵玩电脑,而且一直没被抓到过。我感觉我就天生该去当FBI的。当时的感觉,好刺激好幸福啊(无限回忆中……)~~~~
zwei:高二的时候,第一次被人给拒绝掉。这个印象爆深刻的。
drei:大二的时候有段时间基本每个星期都和兄弟们一起喝酒,有次同学生日好醉了。第一次醉哦~~~~
vier:初中的时候和两个小兄弟一起出去“劫富济贫”,周围的书店老遭殃的……
fünf:和C出去看音乐会,BEYOND的。这是第一次听音乐会哟~~

Posted September 30, 2005 by LostAbaddon in 世界叶

对语言……   3 comments

今天在车上,C对我说起了她男人比她多会一门语言(法语)的事,然后开始说她自己也要再学门语言,那就是法语(这时我突然想起来,她不是还会一点点韩语的吗?想起来,好友KONY会日、韩、英三国语言,C会韩、德、英三国语言,还会一点日语和意大利语。看来我真的是老土了……)。于是我突然想到了前不久(其实很久了,不过我这人一向没什么时间观念)SLOW评论《二重身宫》的话:小说还是看原著的好,翻译的基本都丧失了原先语言的优美性。
想想这话说得对。
用逻辑空间的概念来说,语言系的基空间构成是文化和语言本身,而文化的基空间构成是地理、历史和意识状态。因而语言在很大程度上,是一门倚赖历史和意识形态构成的文化系统的符号学。其中文化系统作为语言的依托,而作为文字本身的符号作为其表象。
无论是文化体系,还是文字本身(以及文字本身所代表的意向空间),在不同的语言中都是不同的。而翻译所做的,事实上就是在一个大致框架内完成两个不同语言空间的函数对应。这种对应是在一个宽泛的框架内进行的,因而其函数映射不可能是严格匹配,这就导致了再好的翻译都会存在的翻译误差。
即使具有相同的文化背景(比如欧洲语言,其文化背景差异不大。甚至可以看中国各地的方言,文化背景差异就更小了),由于语言符号(文字符号,声音符号,等等)的转译不可能严格匹配,从而使得语言空间在翻译下从一个连续统转成了一个格空间(这个步骤让我想起了空间量子化操作。我真无聊~~),而格空间的模糊性是不言而喻的。这也就从一个侧面证明了翻译的必然缺陷:会丧失许多原著的原汁原味。
当然了,随着世界大同,文化背景的差异将越来越小,但是语言本身的特定性和翻译的宽松性还是会导致不同语言之间的差异(这方面也就说明了:法国人为了保护自己的语言而放弃使用EMAIL这个纯英语词是没有必要的——总有天要面对英语的全面渗透的。保持法语自身的特性才是最主要的——毕竟,它不是号称世界上最美的语言吗?)
 
看来,还真的要好好去学学语言了,不然万一以后看不懂别人的论文怎么办(这句纯属废话。事实上这句和上面的所有内容,以及下面的所有内容,没有丝毫联系的……)
 
后来,我又想到了语言所能表达的意向的密度的问题。
字母文字是许多欧洲语言的特点(其根源是日耳曼语,拉丁语和希伯莱语,等等欧洲古代语言,更早的根源就是樊语了),这点和以中国为主要代表的亚洲语言有很大的区别(韩语和日语当然有所不同。他们取自中文,但是后来却进行了人为的改变,自行设计了套语言系统。这和自然发展的语言很是不同)。
一个英语单词由不少字母构成,而字母本身不代表任何意思(“a”这样的词除外——这也是唯一的例外吧)。由字母构成了一个单词,然后由单词构成词组,最后是句子、段落和文章。
乍看下,似乎和中文差不多:中文是笔画构成单词,单词构成词组,然后句子段落文章。
但是细细品位不难发现,这种所谓的“类似”是不合理的。因为字母可以单独存在,但是你什么时候看到过笔画单独存在了?把字母重新组合可以构造出新词,特别是缩写。但是你把笔画重新组合,得到了什么?得到了错别字(你看过“CEO”,但是你看过“横竖点”吗?)。这就反映了:事实上所谓字母语言的基本单位是字母,而构成中文式语言的基本单位却是单词。
因而两者的对应应该是:字母对单词,单词对词组,词组还是对词组。
两者的基石都不同,就体现了语言的根本差异。
最经典的,就是一剔须刀广告了:“吉利锋速III”。其中“吉利”是英文音译,而“锋速”却是中文特有的,你不能翻译成“Sharp Speed”吧?事实上英文原文只是“Speed”。但是用了“锋速”后,既多了“Speed”的意思,还体现了“锋利”的意思。这是英语所无法比拟的,事实上也是几乎所有字母语言无法比拟的。
这个例子就反映了:有单词作为基石的中文具有异常广博的灵活性(这也建立在中文单词本来就多。如果中文单词也就那么26个,那么创造性就大打折扣了)。这种灵活性建立在一个字本身就反映了具体的一个或者几个意思,而一个字母却什么也反映不了。字组成的词可以用很少的字来表达很复杂的意思,而由字母构成字后再构成词,那么就要在冗长和简单之间做出抉择,上面剔须刀的例子就很好地说明了这个问题。
所以当有人说莎士比亚的小说多么多么地优美的时候,我很是不屑:再优美能有中文小说优美吗?就信息密度来说就比不过中文小说。不过莎士比亚年代中国流行文言文,这在实现信息密度大增的同时却几乎彻底毁灭了原先的优美性。这方面的例子可以看电脑压缩软件WINRAR。你打开一个TXT文档和一个RAR文档——当然,都是用NOTEPAD打开,不然怎么比较?——以后,是认为TXT文档优美还是认为RAR优美?这个问题对正常人(也就是没有得CODE强迫症的人)来说是显然的。更何况,中文由于能用的砖头比较多,所以同样是一个茅厕都能盖出各种各样的花头来:有人统计过,在中文中表示“我”这个意思的字和词总共有36个之多。这可是字母语言的“阴性”、“阳性”、“中性”和“第四格”等完全无法比拟的呀!不说信息的密度,就说单个意思的密度,中文也比字母问题优越。曾经有份资料说,英语中第三长的单词由52个字母构成(然后就是114个!再来就是一个非常庞大的数字),但是翻译成中文,却不见得用了26个字。当然了,对于“a”,“OK”这样的超简体字母单词和词组,中文就无法比了。不过这些毕竟是少数呀~~何况现在中文中出现了“缩略”的倾向(当然,没到文言文的地步),这就更加加剧了中文的优越性了。
 
所以嘛,中文才是一门博大精深的语言学问呀!
 
说了这么多,其目的只有一个:给不好好学英文找借口。而且显然这个借口是非常充分的~~

Posted September 29, 2005 by LostAbaddon in 老思妙想

斗转星移又一天   3 comments

繁星斗转,万物星移,今天又是神奇的一天。
自从昨天被“一条龙”式的悲惨经历摧残以后,今天基本上处于憔悴状态,连唠叨都少了。
JASK要去广州看她的小苍蝇FLY,所以我和C就送她去机场(事实上我是去当苦力的,真的)。沿途还遇到KINGGREEN和ZZ在拉赞助,不得不感叹:多勤快的人哪!和我就是两个极端,公司要我做的事情我拖到现在了,郁哪。赞助已经拉到了一家,天天小厨,一个月给80。当然,这点钱对改善《INSIGHT》的印刷质量无疑是杯水车薪,不过俗话说得好:聊胜于无嘛!所以,加油哦。
到了机场,C不停地感叹浦东机场比虹桥机场好多了,其次数之多不亚于祥林嫂的唠叨。然后就是在重复强调一般情况下她是不会来这个机场的,因为去DUESTLAND是从浦东机场走的。没办法,我就在苦力的身份下不停接受着浦东机场有多好多好的洗脑式思想教育(一级警备状态!一级警备状态!C要来杀人了!这不是演习,重复一次,这不是演习!)。
去机场的TAXI(C老是用德语发音,搞得我很不习惯,老分不清她什么时候说E语,什么时候说D语) FEE是我出的,再加上当时的确到了SUPPER TIME,所以就“狠狠”地敲了JASK一笔:两个汉堡加两杯可乐,她自己就一包MILK(她在减肥!老神奇的,我感觉她再减就成妖了~~)。然后(我感觉)她很作孽地看着我和C张开血盆大口(其实,主要是我,因为C的“樱桃”小嘴要张到“盆”的地步实在有够难度的)把散发着阵阵肉香(我怎么老习惯在阵阵后面接“恶臭”呢?)的HAMBUGERs给吞噬干净(当然,中间JASK还吃了不少酸黄瓜,不过总体来说还是很作孽的),我突然感觉心里很过意不去。然后就想到了上次在闵行(其实就是昨天)弄文艺汇演的时候,在新团学联办公室吃工作餐(当时我也很作孽的,把作为都让给了那些干事和部长,自己一直饿着等他们吃完了再去吃饭。当领导当到我这样也真是造孽呀~~后来KUN倒还提醒我道:“你是主席呀!这里就交给我们了。”当然,那是处理另一件事情的时候。我感觉以后我不应该一直亲历亲为了;不过现在这么做也是在补偿我当部长那一年的亏欠)的时候C的妹妹J的姐姐(J叫她姐姐的理由是:她说如果J都叫她妹妹她就收不了了——大家都叫她妹妹了。所以J为了满足她的“小小虚荣心”,就叫她姐姐)说的一句:哎呀,你心疼JASK啦?当时恶寒,因为旁边的XYF(竟然有人把他和XQF搞混一刚,神奇死了)还不断地说:是啊是啊,我看到他(就是我)和JASK以及C一起出去N次了,一次还是和C单独出去,看得我都不好意思靠近了(当时其实他离我很近的,这小子睁眼说瞎话的~~)。
Ladies and gentlemen,同志们呀,我一清纯好少年就这么被他们给传绯闻了呀!天理何在啊!当然了,从杀伤力来说JASK和C应该吐的才对。嗨~~~~苍天哪,大地呀,我好爽呀~~~~~~~~~~~~(画外音:这丫整一变态,大家别理他!)
说到吐,今天我和JASK一直不停地开玩笑(玩笑内容就不说了,涉嫌到了一些商业机密。当然,更关键的是涉及到了我是否会被人买凶杀害),然后C就在前面一直不停地做呕吐状态。后来JASK也呕吐了(后来还吃酸黄瓜呢,所以啦~~),于是我就说:这么快就有啦?几个月啦?C还在旁边说:才两个月,所以你看不出来的(当时我还装样看JASK的肚子一刚)。
C今天一开始就说:我今天一整天都有很不好的预感的,你们要小心。后来JASK还一本正经地对我说:“你最好离我远一点,免得你把持不住。”而我当时第一反应也是对JASK说:“你小心把持不住哦~~”
后来事实证明,C的预感从某种微观抽象后现代主义野兽派印象素描艺术的层面来说还是正确的:我们在马路A面的时候,空TAXI一直从B面来;而我们到B面以后,A面有车;一开始不要NGS的TAXI的时候,NGS空车一部一部接一部的;而后来要NGS的空车的时候,索性一辆空TAXI都没有了;我们AB面都站人的时候,整条马路立刻清净了……我突然感到:我们是不是就是我小说中的“偏概率存在”?老神奇的诺~~
送完JASK回来的时候就更恶搞了。JASK发来消息说,送个人的机场车那叫一个“破破破,上海货”,而她上机以后,我发了条:“旅途愉快,别忘了买好苍蝇拍(FLY客星呀~~)哦~~”而后来我们坐车的时候猛然发现:好堵呀~~~~~一个多小时才到站,而且还不是我们要的站。结果只好再坐别的车回来。当我们从KFC补充完生物能出来还没到学校大门的时候,JASK发消息来说她已经到了。这上海的交通,真应该拿出去枪毙个五分钟了——如果拿得出去的话。
一天到现在,就基本算是过完了(N天前就有一龙说:我怎么感觉你是为了女人过日子?苍天哪~~大地呀~~这是人话么?可惜啊,对这龙我下不了手,政府会说我虐待珍惜动物的~~)
好了,开始要为假期的工作操心了。我答应给《INSIGHT》供稿了,一篇关于MSN SPACE的技巧的,一篇关于VB编程的。这样可以一扫昨天电脑操作留下的耻辱(枉费了我物理系电脑第一人的名号了呀~~~~不过如果大一真有人能超越我,那我还是很高兴的——编导:“这小丫噶嚣张,纯属欠扁!场务,号召民工三千,呆会板砖伺候!”场务:“有!”释放召唤魔法去也~~)。
 
PS:今天最高兴的就是打了C的头不少下,总算也让我赚回来了~平时都是她扭我的~~~

Posted September 29, 2005 by LostAbaddon in 世界叶

谈论清华梦的粉碎—写给清华大学的退学申请   4 comments

原始地址:王垠的个人空间

 

清华梦的粉碎—写给清华大学的退学申请 2005.9.22

清华梦的诞生

小时候,妈妈给我一个梦。她指着一个大哥哥的照片对我说,这是爸爸的学生,他考上了清华大学,他是我们中学的骄傲。长大后,你也要进入清华大学读书,为我们家争光。我不知道清华是什么样子,但是我知道爱迪生和牛顿的故事。清华,大概就是可以把我造就成他们这种人的地方吧。我幼小的脑海里就想象出我能在清华做的事情……我的脸上浮现出笑容。我说我要实现这个“清华梦”。这就是清华梦的诞生。

小小科学家

我相信每个人在小时候都跟我差不多,对这个世界充满了好奇。

鲁迅有他的百草园,我也有我自己的"实验田"。如果说小时候的鲁迅是一个艺术家,那么小时候的我就是一个科学家。这么说可能有人要说我口气太大,张口闭口就是这家那家。然而在我的字典里,"艺术家"和"科学家"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它们只是贴在人内心的一个标签。如果一个小孩专注于内心对世界的感觉,那么他就是一个艺术家。而我不是。我的大部分兴趣是在了解世界是怎样运转,甚至不惜代价。也许大部分男孩子都是这样。

我小时候住在父母执教的中学里。两间平房,门口有一小块地,妈妈在里面种了一些菜。我们一家三口虽然穷,但是过着宁静舒适的生活。我们在这个地方一直住到上初中的时候。这些房屋记录着一个年幼的科学家的探索和实验,直到它们被夷为平地。

妈妈拒绝让我养猫狗,她说凡是会拉屎的都不养—除了我。所以我小时候就喜欢与蚂蚁作伴。我总是试图用各种各样的办法去了解蚂蚁的生活习性。我可以一整天的观察我家屋檐下的蚂蚁来来去去。看见他们用触须碰一碰,然后各自分头走开,我就会想它们到底说了什么。我在想,能不能用一种方法解开蚂蚁语言的密码。我从书中得知蚂蚁洞里有蚁后,她有很大的肚子。为了一睹芳容,我开始试图水漫金山,把水往蚂蚁洞里灌。我有时一个下午就干这种事情,却没有一次成功看到蚁后。后来才知道蚂蚁是如此精明的下水道工程师,水大部分都渗到地底下去了。可是我不甘心,我开始试用别的办法。比如在洞口放一块糖。可是蚁后架子太大,终究不肯出来,让别人帮她送饭进去。

有人说,这个世界最后不是毁在疯子手上,就是毁在科学家手上。世界上如果只有科学家是很可怕的,比如他们会发明高效的杀人武器。我发现疏松的棉絮可以迅速的燃烧,就想出一种惨绝蚁寰的大屠杀实验。我先把糖水滴在地上,等蚂蚁把那个地方围个水泄不通的时候,铺上棉花,点火……现在想起那些勤劳的小黑头都变成灰烬,我仍然心惊肉跳。他们的灵魂会来找我报复吗?后来这个实验有一个升级的版本用的是浸泡过一种化学药品溶液的纸,文火燃烧,由于燃烧速度慢,杀伤力不大,这个实验可以测试蚂蚁的逃跑路线。我还用活蚂蚁进行过心理实验。首先用破袜子摩擦塑料尺产生静电,然后放在一只正在行走的蚂蚁身后不远处。蚂蚁走不动了,我就开始推测它在想什么,它感觉到什么。它可能会觉得有外星人?但是由于尺子拿开以后,它若无其事继续走,我猜它只是有点纳闷,而不惊慌。但是反反复复几次之后,它明显有罢工的意思,似乎忘了自己要去干什么。后来我又发现蚂蚁被吸到塑料尺上之后会由于带上相同的电荷而被"发射"出去,就像人间大炮一样。注:"人间大炮"是日本电视剧《恐龙特急克塞号》里的一种可以把人当作炮弹发射的威力很大的电磁装置。

一点微小的发现,就可以引发大量的探索和实验。这就是我在那个年代的特点。虽然妈妈也逼着我练习书法,绘画,还多次获奖,但我不喜欢这些东西。我似乎生下来就是科学家,不是搞艺术的,不过也许只是妈妈的强迫让我反感了艺术而已。物理是我最喜欢的,因为它让我了解到世界的奥秘。我一般开学前几天就会把物理书上的实验都挑出来,费尽辛苦找到材料实践一番,心里美滋滋的。上学真是快乐!

失之交臂

上了高中,由于课业的压力,我的生活逐渐改变了。为了考上清华大学,我努力的学习。抛下我的毛笔,抛下我用来做实验的蚂蚁,电池和线圈,抛下除了考试科目的一切。在老师眼里我是一个听话的好学生,在妈妈眼里我是一个听话的好孩子。每天早上按时起床,吃一大碗妈妈做的面(为了补充一上午学习需要的体力),然后冲进教室,按照预设的程序开始读书,做练习题。似乎一切都有条不紊,顺利进行。可是……

忽然有一天我发现,我的一切活动都是在纸上进行的,看书,做习题。试卷和复习书让我变得变得麻木。我想这样下去我就不再像爱迪生和牛顿了。于是我开始调皮起来。我不但要做考试的题目,还要做更难的题目。做了物理奥林匹克的题目,接着就想看大学的物理书,接着就想恢复我小时候的实验的爱好。老师辅导自习时经常被我缠住问一些不着边际的问题,那其实是我在实验中发现的问题。终于有一天,在我要求他跟我合作制造一个磁悬浮陀螺的时候,他显示出了不耐烦:“王垠,你让我先回答别的同学的问题好不好?你的问题对考试没有好处。” 我呆住了,启发我让我爱上物理的人,尽然对我说出这样的话。后来想一想,他也是无奈啊,不过我从此再也不想问他任何“超纲”的问题。

高二的时候妈妈就拿回一份前一届的高考题让我做,我随手一做就得了一个当时可以考上清华的成绩。我的心里想,清华我来了。明年的这个时候,我就会拿到录取通知书了!从此我就不再把高考放在眼里。我开始钻研越来越难的题目,进行越来越离谱的实验。我想,清华里面应该都是我这样的学生吧,我会有很多志同道合的朋友,不用再跟这群只会做题的呆子在一起了。

可是我的行为总是受到老师的压制,他们要把我们变成考试的机器。他们告诉我,沉下心来做习题,考试才能有把握。妈妈也帮着老师劝导我。看,一班的某某某这次模拟考试数学成绩比你高,多努力一下吧。我哪里听得进去,我才不在乎这点分数,我能解决更难的问题,老师都没法解决的问题。我开始有了逆反心理,开始早上懒床,装病请假不去上课。班主任,校长多次找我谈话,说我要沉下心来准备考试云云。但是我根本就听不进去,我鄙视高考,觉得他们没有资格出题来考我。然后我就有了心理疾病,大概是强迫症。高考语文的时候我居然怀疑监考老师认为自己在作弊,接着好像真的怕被抓住了一样,手发抖,头冒汗。然后我又想要是考不好,以前的优秀会不会也被人怀疑?他们会不会以为我以前的成绩全都是作弊得来的?手就抖得更厉害了。这时候,监考老师可能发现了我的情况,真的走了过来,站在我身后。害得我好几分钟不敢写一个字,因为手已经完全不听使唤。不过他还是走开了,这可怕的高考终于结束了。

我们是考试前填的志愿,我根本不考虑其他学校就只填了清华。后来妈妈研究了一下,帮我添了一个天津大学在第二志愿。以下的志愿全部空白。大家觉得我真够大胆,可是我的心理状态让我发挥完全失常,比清华的最低分数线还差两分。特别是语文,才96分。天津大学第一志愿收满不要我。昔日的好学生,居然到了落榜的下场。我真的那么好吗?我问自己。我太骄傲,才落到如此地步吧。我开始怀疑自己是否应该那样瞧不起高考。看着爸爸的愁眉苦脸,妈妈的唠唠叨叨,真是生不如死。复读吗?那会是噩梦的继续。我不能再在这个学校待下去。再面对题海,我的心理疾病会让我自杀的。碰巧四川大学来招收高分落榜的学生,还给了我随便选择专业的机会。妈妈说,计算机现在很火热,出来好找工作。我虽然对工作不感兴趣,但是我比较喜欢写程序,于是就进了川大计算机系。

两度退学失败

不能不说进川大是个没有选择中的好选择。大学生活自由一些,我至少不会走上自杀的道路。可是我的毛病仍然在继续,我永远不满足学校里能学到的那么点东西。老师基本是照本宣科,我逐渐不再满足这种知识灌输式的教育。我觉得完全没必要上这个大学。

川大的环境我实在无法忍受。军训的时候受够了同学和教官的委屈,我就想退学。我们的军训是在一个戒备森严的炮兵基地里,心里的苦向谁说啊!有一天我们正在路上齐步走的时候,我忽然看到一个女人挽着一个军官走了过来。那个军官的老婆怎么长的这么像我妈妈!要是妈妈来到我身边该多好!没想到回到营地,团长(原来是连长,我们来军训他就升一级做团长了)说有人来探访。我走过去,居然发现是妈妈!因为听说我想退学,她急忙向学校打听了军训的地点,几经周折跑过来,是那个军官带着她混进来的。我想我妈妈要是转行当间谍一定是个好料子。她说已经帮我办了退学,学校同意了,回去好好复习,准备考上清华…… “好好复习,好好复习”……我的脑海里又浮现出高三的情景,这次我要跟一群更没用的复读的人在一起。脑子一阵疼痛之后,我说:“妈妈,我不想退学了。”

可是军训回到学校,发现宿舍如此差劲,我又想退学。妈妈又来帮我办理手续,可是结果我还是由于懦弱反悔了。害得学校办事的老师都骂我: “你这个人简直神经病!” 对啊,我确实是有病,不过我的是精神病,不是神经病。我恨我的高中,我恨我的大学,我恨高考,我恨中国的教育!是你们让我生病的。可是妈妈,她为了我已经费尽了辛苦。我不能再这样周折下去。我自己在学校里好好努力,准备考上清华的研究生吧。

学校住宿环境很差劲,又经过好多麻烦事,我终于决定在校外去租房子住。后来我开始玩滑板,它让我变得勇敢。我心里逐渐平静下来,可以用心看书了。大二以后,我的学习生活才逐渐进入正常,自信开始恢复。

梦的复苏

记得川大教Pascal语言的老师第一堂课就对我们说:“我们学校就是落后啊。外面公司里都用C, C++了,我们还在教Pascal。你们以后要出去工作恐怕还是得学学VC什么的。” 于是有的同学开始抱起一本本像“XXX圣经”之类的书开始学习,上数学课也在看这些东西。我当时自愧不如啊。自己就是小学的时候玩过一下学习机,可以说没有任何计算机基础。辅导员也经常夸他们几个动手能力强,以后公司就需要这样的人。他们出口就是Bill Gates, 世界首富云云。军训的时候听着他们说什么DOS, 温95,我就只有张着嘴崇拜的份了。才想起我高中计算机竞赛的时候一道有关DOS命令的题没有做出来,现在听他们说才知道原来DOS是个“操作系统"。那操作系统又是什么,他们说每个电脑上都必须有一个操作系统……我真是愧不如人 -_-!

正在我决定鼓起勇气后来跟上,准备拿起一本DOS大全从头啃起的时候,一次偶然的机会我接触到了Linux。后来又因为The Art of Computer Programming,接触到了Knuth。我才发现,课堂上讲的那些东西原来如此低级,有些东西学了就过时,学它干吗?我并不比别人落后多少。我一再的思考,什么是计算机科学?是什么让我们计算机系的人不同于其他系的。我有时候认为有了答案,但是后来答案又被我自己推翻。在思想的混乱中,我发现我逐渐摆脱了旁人的标准。我不再想像别人那样去考计算机等级考试,对微软的认证也不屑一顾。我自己学会了Linux,还会很多种当时别人听都没听说过的计算机语言。我学会了LaTeX,还因为找出Knuth书里的错误得到两张支票和一些礼物。这并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但是这给我对计算机的兴趣很大鼓舞,我从此更加认真的看书。上课要不就逃掉,背地里拿着大部头的“龙书”之类的原版英语书啃。要不就看我打印出来的GNU的一些资料,完全不听老师讲。期末划重点的时候也不去,考试却总能考个八九十分。总有几个女生排名在我上面,不过我不在乎这点分数,考试和分数不再能评价我。同学们大概都觉得我是一个怪人,后来毕业了我才听他们说,他们管我叫“怪才”。我如此努力的学习着,对别的事情充耳不闻。我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毕业就离开这个鬼地方,进入清华大学上研究生。虽然大家不理解我在干什么,清华的老师应该挺在乎我学的东西吧。

可是我没有想到,在我死啃书本的时候,我的创造力正在离我远去。在我盲目接受我认为高深的材料的时候,我失去了自己的创造。我成了比别人稍微好一点的技术工人,不再跟爱迪生和牛顿是一类人了。我高中的时候拼命想保存的创造力已经在苦读之下消失殆尽。我看书的方式变得顺序化,总想从头看到尾。我的高中老师们的目的,中国教育的目的,终于快达到了。

清华,我来了

大三的暑假,我来到清华想拿一些考研的资料。这是我梦中的地方呀,美丽的校园,比川大要大上好多倍吧,脚都走痛了才走到招待所。去系办,一个办事员态度很不好的给我一份资料。哎,学校好,人脾气就该大啊。忍了吧,要是真能考进来就好了。

后来听一个老师说清华有一种学生叫“直博”,可以硕博连读,五年拿到博士学位。只要面试通过就可以进来学习。我心想这种方式好啊,我平生最讨厌的就是考试了。出高考题的那帮人,他们有什么资格考我!考研资料也是遍地飞。写了几本复习材料就自称什么“一代名师”,我最看不起这种人了,就会赚钱。我如果可以获得“直博”的名额,就可以永远摆脱他们了。想一想,要是硕士三年,博士三年,就要六年。现在五年就可以拿到博士学位,还不用考试,真是太好了。可是我又有什么资格获得清华的直博?我在川大从来没听说过这种东西。

于是我就开始打电话联系老师,跟他们谈谈。面对他们的眉头,面对他们的笑脸却无可奈何的说“没有名额”,我都感觉没什么希望了。一个院士甚至对我说:“你们四川大学是什么学校?二流都算不上,最多算个三流大学。你怎么能来我这里!” 我深受打击,可是我还是没有放弃。最后我找到了一个老师,我们一开始就谈的挺投机。他听说我喜欢Knuth的书,挺高兴的说,哦我知道他,好多年前来我们这里做过报告呢。我终于觉得找到了知音,于是决定就跟着他学习。老师找好了之后还有一个面试,是别的老师参加的,我说什么他们似乎没有认真听,就一个劲看我的考试成绩这种我不屑一顾的东西。

不过老师只对我的体育成绩提出了疑问,说你怎么才80多分?你的身体能不能胜任繁重的学习任务啊?我笑着回答,我每天还跑5000米呢,我们学校打分比较严,难道清华的学生体育都考90?面试就这样通过了。

推荐信与散伙饭

面试通过后回到学校还要办一些手续。成绩单,推荐信等等,跟申请外国大学研究生院差不多,让我感觉挺正规的。院长对我挺好的,同意帮我签推荐信。可是签完字之后他对我说:“你别以为他们觉得你是个人才。他们是根本招不到人!他们那里像你这样的学生都出国了,剩下的是最差的。谁想读博士啊?你别太高兴了。” 我笑着应付这突如其来的打击,在心里却不断为自己的选择辩护。清华一定是好样的,不会让我失望。它是我的梦啊。

很多麻烦的手续之后,终于拿到了我梦想的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可以离开川大这个鬼地方了。毕业的散伙饭上,看着大家喝得酩酊大醉,还有人在咆哮说居然连川大的文凭都没拿到,我一个人默默地想象着即将到来的清华的快乐生活,暗自庆幸。

散伙饭到了尾声的时候,我诧异的看到一个平时不太熟悉的同学拿着一杯啤酒走过来。我挺紧张,我最不喜欢别人给我敬酒了,说是客气,其实很虚伪。没想到他说:“我敬你一杯,大牛人。听说你被清华大学录取作了博士。我干了,你随意。” 我不知如何回答,我一向不知如何应付别人的恭维。还好他没有让我也干杯,倒是够尊重人。没想到喝完他接着说:“我知道你是怎样的人。我很仰慕你,你是真正喜欢研究的人。可是我要告诉你,清华的人并不会比我们好多少。大部分人也只是想混一个学位,将来找个好工作。没有多少人可以跟你一起研究的,你去了必定很孤独。我就很奇怪你这样的人怎么不出国呢!你会后悔的。”

我有点不高兴了。一个人说你的选择是错误的,你的反应是什么呢?反正我当时为我的“清华梦”作了一番辩护,说我进去自己好好研究,应该还是能够很好的,毕竟这是我从小的梦啊。可是没想到,他说的居然是对的,我现在开始感谢他了。

计算几何,创造力的复苏

清华还是一样的上课方式,大部分课也是很多人一起上,一起打瞌睡。老师也是照本宣科,我居然发现他们其实跟川大的老师没什么区别。清华的不同之处就是,一到考试的时候原来进行的一切娱乐活动都不见了人影。原本每天晚上都有人一起玩轮滑,考试的时候就只剩下我孤零零的一个人。因为大家都怕考试,开始熬夜复习了。还有就是上课不容易逃课了,有些老师会突然点名,缺席会严重影响最后的成绩。

对于博士生,传说还有一个规定,那就是后10%淘汰。也就是说,不管你成绩如何,如果成绩排名在课程的后10%,那么就要重修。而如果两门功课重修,就会被开除。面对如此残酷的规定,很多同学都惶惶不可终日。我就是在隔壁同学的唠叨声中度过了第一期。不过我还是没有把考试当回事,所以我也没有去验证这个说法的官方真实性。我仍然不去听老师划重点,我仍然不觉得老师出的题目有什么好,我仍然讨厌有人让我们用手算矩阵。可能觉得太残酷,还是觉得要是开除了博士生谁来干活,这条规定后来改成了如果博士生上了80分就可以不重修。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考砸的科目也上的了80,故意放我过去的吗?

但是我的生命中出现了这样一门课程。它改变了我对老师的看法,让我觉得上课原来也可以如此有趣。这就是计算几何。上课的人很少,只有十来个人。因为听说这门课很难,很多同学都没有选。但是我就是那种知难而进的人。老师上课的方式跟别的课程很不一样,大家坐在一个小教室里,老师有精美的幻灯片,有动画,不时还插入一段大科学家,大哲学家的名言。上课时老师会停下来很多次让学生提问题,下课大家都积极踊跃的讨论新奇的问题。课程的评分方法也很特别,平时成绩占到30%的分量,作业分为几种分值,可以自己选择做不做,作业的总分数乘以30%,加上最后大作业的分数乘以70%,就是最后的得分。说真的,这门课太有趣了,我就只逃过一次课。但是还是有时候人数不到一半,因为其他课程压力太大,有人都去复习别的课程了。但是邓老师从来不点名,还对逃课的同学表示同情。还问我们在座的有没有其他课特别紧张的,下次课可以不来。真是让人感动。

我就是在这门课上认识了王益,我们亲密无间的合作,让我领略到了什么叫做研究。大作业的时候我们在一个小组,其实是三人一组,但是那第三个人其实什么也没干。我和王益决定写一个3D的Voronoi图扫描算法演示程序。王益的3D图形编程能力很强,所以他做界面,由我负责算法生成数据作为后端。我们分别在自己的机器上编写程序,不时的打电话讨论接口的设计问题。我找到了Bell labs 的 Steven Fortune 的算法程序,决定看懂它,然后改造成演示需要的分部运行的算法。但是 Fortune 的程序几乎没有注释,而且使用了一种奇怪的数据结构,很难理解。Fortune 还在程序里说到,这个算法虽然有效,但是对于程序员来说是一个挑战。所以我email请他给我一份算法论文的拷贝,他同意了。但是一个月之后,信才到我手里,那时我们已经完成了作业。因为我花了一个星期看懂了他的程序,还换掉了他的麻烦又低效的数据结构。随后成功的把后端与王益的前端设计好接口联合。等我看到 Fortune 的论文,发现程序里面其实已经改进了论文的核心内容。其中的parabolic transformation其实完全没有必要实现。我深深体会到实践的重要性,也许先有了他的论文我反而会被误导,写不出实际可以运行的程序。

由于我们的团结努力,老师对我们的大作业非常满意,他给了我们最高的分数 100。由于我们两个都在课下超额完成作业,所以总的分数我们两个都是满分。这是我阔别已久的100分。只有在小学我才拿到过这种分数啊!对于一个对考试成绩满不在乎的人,100 又意味着什么?如果是别的课程我会毫不在乎,就像我得了80分一样。可是这个100分是我们团结研究而来的,它包含了对我们的合作意识,对我们的友谊,对我们的热情的肯定。虽然我觉得我们的东西还有改进的余地,但是我接受这个100分!也只有这样的课程,我才可能得100分。

从此我感觉到了什么叫做研究。这跟我小时候干的那些事情没有什么两样。你在身边发现一个问题,想知道为什么。然后你就想去获得解决这个问题的知识。你去看书,你去问专家,你上网去搜索。如果没有发现答案,那么好啦,你就可以自己试图去发现为什么,这是最有趣的部分。知道了为什么,就想让这个东西有用处,对人们的生活产生好处。这就是研究。

《完全用Linux工作》与TeX的推广

遇到一个好老师让我从呆头呆脑的技术工人的状态恢复过来,开始追求自己的梦想。可是第一年把所有的课程上完之后,我就发现原来清华所谓的“研究”是如此混沌。其实清华大部分人进行的所谓的“研究”是什么呢?其实就是写作,不是科学研究。这一点以后我会详细叙述。

远远看去外观华丽的有着先进的工作站的实验室,却没有可以安心看书的地方。机器挨着机器人挨着人,书都没地方放。师兄师姐们都在忙着用 word写论文,不时有两个人隔着几行机器大声谈话。实验室通风不好,还有一个大型工作站在嗡嗡作响,我进去一会儿就觉得头晕,所以后来就不想去了。PC 机以前都是公用的,每次都会用不同的机器,却没有我想用的软件,麻烦死了。好不容易实验室买了新机器分配给个人,装上一个 Linux 系统开始写程序,还在Sun工作站上安装了多达1G的GNU程序。却被一个师兄嘲笑说那种跟DOS一样落后的东西你居然也用。于是我写了一篇文章叫做《完全用Linux工作》,放在主页上驳斥这种观点。矫枉过正,确实写的有点偏激,结果引起网上linux界轩然大波。后来想了想,个人的工作方式不一样,很多艺术家确实需要可见的人性化的操作方式,虽然Windows有很多缺点,但是对Windows操作方式的批评确实没有道理。操作方式本身没有错,Mac 也有类似的操作方式。后来我又发现几乎全校的论文都是word排版的,那些公式质量太差,看起来头痛,才发现很多学生害怕数学的原因之一。所以又写了文章宣传 TeX,希望中国产生更多漂亮的数学书。这下子我出名了,真没想到,出名不是因为我的研究成果,而是因为这些业余的东西。我起初不希望我因此出名,但是看到旁边的人都用上了 TeX,我觉得我还是做了一件好事,至少让论文看起来漂亮了一些。

可是论文的内容,却是我永远的痛!

培养计划

我在第一年就把功课全部上完了。本来我想多选几门课,比如法语,可是清华的博士要选课需要提交一个“培养计划”给导师签字。导师同意之后才能修改。导师看到我选了法语,就说这个第二外语还是自己学学就行了吧,旁听也行啊,我主要是怕你课太多了考试不通过就麻烦了。我当时没有说什么,就把法语去掉了,只留下刚够学分的课程。其实我还想选很多的,体育,音乐什么的,都不好意思跟导师说。

可是没有把法语加到培养计划却成了我的遗憾。有一个新学期我去旁听了第一节法语课之后老师就说,我知道很多同学是来旁听的,这样教室里人太多了,效果不好。这对自己对大家都不好,下次请旁听的同学不要来了。我脸皮薄,下次就没有去了。后来自己想自学却又没有老师教,看了十集reflet之后就此作罢。

后来我终于明白了,大学不需要全面发展的博士生,而其实有些导师还会在某种程度上削弱学生的能力。少选课并不是真的为我们好,而是不喜欢我们上课,因为上课不但会花掉研究(或者干活)的时间,而且让他们眼界太开阔,这样学生会很容易有别的选择而走掉。所有的活动:助教,实习,都必须有导师签字。而大部分导师就会找借口不让学生干这些事情。不给他们助教和实习的机会,让他们以后不好找工作,只能为自己服务,或者为自己的熟人服务。甚至这次我去西藏,要办边境证都要有导师签字。办事的老师说,没有导师签字,你跑出去了不回来怎么办?大妈,我跑那种地方干吗?

除了这些,还有两大法宝就是博士学位和违约金。清华的博士学位有多值钱知道吗?不在乎?那么博士退学要交几万块钱的违约金,这下大部分穷苦学生怕了吧。这就是你们的卖身契。清华就是这样把研究生牢牢地控制在自己的掌握之下。我对一个如此害怕学生跑掉的不自信的学校还能说些什么?如果你是好样的,就不会害怕我们跑掉!该跑掉的最后终究会跑掉。

我的自我培养

在学习上,我永远是个吃不饱的人。选不了课,我就去旁听。旁听后觉得老师讲的不好,我就自学。在我有空的时候,我就会去图书馆借书看。在我本科的时候,我就已经发现自己的一个特点,我会很快发现新的东西,并且学会使用它。虽然这些东西并不是创新,但是它们丰富了我的技能,让我有更大的能力去进行创新。我经常顺藤摸瓜似的从一个问题搜索出一大串我想知道的东西。然后借一大堆书回来,每本看一点点,只为找到我需要的答案。

计算几何课的一次作业,我为了写一个算法的演示程序,花了3天时间学了一点Java语言,正好能够完成那个程序。我开始接触到TeX的底层细节,看完了The TeXbook,并且找出一道练习题答案的错误。开始移植gbkfonts程序,作为我的CWEB语言的练习。看完了几乎所有 Xlib 的手册,了解了 XWindow 的工作原理。我接触到 Scheme,并且做完了 SICP 的大部分习题,还自己想出好多问题用Scheme实现算法。后来花了好几个晚上,把MIT课程6.001的录像下载回来。我才发现教授上课可以如此搞笑有趣,上课时戴上巫师的帽子,做一些滑稽的表演。我终于明白,有的计算机科学家居然可以去好莱坞演电影 🙂 这个课程让我领会到 LISP 的强大,改变了多年以来对这种古老语言的误解。它让我感觉到在看似纷繁复杂,不断更新的计算机语言的世界,还有那么一种永恒的美!接着我又学会了 Common LISP,并且开始用它来设计研究计算几何的一个函数库。另外还找了一些希奇古怪的程序来玩,写了一些心得体会放在网上给别人看。无可否认,这些都是工程技术的东西,不是科研。但是看到很多“计算机科学家” 写的程序一团糟,我才发现程序设计是一门艺术,而不是科学。我的心里对“程序员”这个词有了新的定义,在这种定义下,Don Knuth, Don Woods都是优秀的程序员。只要是有益的创造,就没有必要去在乎是不是科学。

我意识到自己数学还不够强,甚至有些怕,就开始看一些数学方面的书。Concrete Mathemtatics, What is Mathematics?, Science and Hypothesis, Godel Escher Bach, … 虽然每一本都没有看完,但是我逐渐相信自己的数学能力,发现数学原来如此有趣,并不是做习题那么枯燥,也不像一辈子就拼命证明一个定理那么清高。才发现国内很多数学书用难看的符号把学生吓倒了,其实想通了就是很直观的原理。

我看了电影 A Beautiful Mind 之后深受感动,就去买了一本原著的书,它是数学天才John Nash的传记。它描写了20世纪初的Princeton,一群科学家生活的情景。我眼前浮现出在一个房间里,一群人在喝茶聊天下棋讨论问题激烈争论。我发现我从小内心向往的,就是那样的地方。我看到Nash是如何用“头脑暴力”解决一个他没有任何基础知识的问题。原来只要有了问题和探索的精神,就会有动力去获得解决它所需要的知识,最后将问题解决。发现有用的,重要的问题,而不只是寻找困难的问题,这样才会对人类有价值,才会有动力。我还看到一个真正的数学天才是怎样的喜欢恶作剧,又怎样因为过度的傲慢狂妄,想向世人证明自己的天才而发疯。我发现世界上有远比科学更宝贵的东西。我开始悔悟我高中时对待成绩不好的同学的态度。我不是一个天才,但是我要做一个好人。

但是我的研究却没有多少进展,至少我自己这么认为。我发现问题的根源,就是没有真正的讨论,没有真正的问题。

我们也有讨论,原来是这个样子

上完课,就该开始搞研究啦。可是研究什么呢?老师给我几篇论文看,意思是让我看看有没有什么想法。

我开始感觉没有头绪,就跟导师说能不能找师兄师姐跟我讨论讨论,还有别的人在做这个吗?他说,就你一个人做这个,每个人做一个题目,独立思考,这就是研究。我觉得是啊,我应该独立思考。可是过了一段时间发现不行啊,我想实现一个想法,但是我不知道是不是已经有人试过失败了。实验的时间开销会比较多,所以我想知道那么多厉害的人,为什么都不用这种明摆在那的方法?当我再次提出需要讨论的时候,他似乎有点生气的说:”你为什么总是想有人跟你做一样的东西啊?你不是想抄袭别人的论文吧?” 我不发话了。继续做我的实验,结果确实不理想。虽然自己实践很重要,可是要是能利用别人的经验,何乐而不为呢?这并不是偷懒。如果有人讨论,很多时候一个人提出一个问题,另外的人可能就会告诉他这个问题是不是有人做过,有什么重要性,凭直觉告诉他有什么难度。可是如果没有讨论,连问问“有没有人做过”的机会都没有!

后来我就经常上网看看国外的大学怎么搞研究,发现他们都有 seminar,讨论组。A Beautiful Mind 描述的 Princeton 以前的天才们每天都在一个地方喝茶,讨论问题,争得面红耳赤,回家分头思考,做实验,第二天喝茶时再讨论。那就是我从小梦寐以求的生活啊!计算几何课已经让我爱上了与人合作和讨论的方式,现在却孤零零一个人了。我必须告诉导师,合作和讨论是非常重要的。在我据理陈述之后,他说:“好吧。反正师兄师姐各自有自己的事,你要讨论什么就跟我和你副导师讨论吧。” 于是我就开始了跟他们两个星期一次的见面讨论。每次讨论都感觉他们不知道我在说什么,他们心里想的都只是这个能比别人的好多少呢?能不能投到这个会议呢?如此宏观。我觉得跟他们讨论完全是浪费时间。

后来课题逐渐有了新的同学加入,导师决定跟中科院数学所的人一起申请一个项目来研究。于是我们每两个星期去中科院讨论。不过感觉他们那边也差不多。中科院的老师觉得他们的研究太理论,期望我们能给他们带去一点实际的东西。可是我们也没有什么实际的东西,所有的问题都是从别人的paper里看到的。副导师就开始跟他们说这个问题有多么多么重要…… 他们也借此机会开始研究以前放下的一些问题。总之讨论的感觉就是没有目的,没有主题。很多时候就是一个人看了一篇别人的paper之后做一个感想。我坐在那里就在想,我们到底在干什么?我们讨论了这么久都不知道什么东西值得研究,还研究什么?后来师弟师妹们就开始考虑把问题变一变,看看能不能产生新的问题。他们的做法,我跟他们开玩笑说就是“有问题也要解决;没有问题,制造问题也要解决!” 他们笑着点点头,“本来就是这样嘛。没办法啊。”

博士生论坛的时候,同学们都觉得有类似的问题,讨论不足,交流不足。所以我提议成立一个类似国外大学的 Common Room,用来讨论问题。可是大部分老师说:“这样一个房间,天天都要有那么多人在里面待着。谁来出这个钱?” 是啊,老师自己的办公室都要钱,哪里可能有什么 Common Room?就算有了 Common Room,在里面讨论的无非还是文章发到哪里的问题。制度决定了行为,我的设想太理想化了。

分析一下,为什么很多老师不提倡讨论呢?因为问题是有限的。老师辛辛苦苦这么多年搞来搞去都在搞这些问题,分配给你们每人一个,互不冲突。要是两个人都搞一个问题,这下好了。出了成果论文归谁?学校要求必须第一作者才算论文数。要是两个人都写论文,那么投到同一个会议肯定有一个要被 reject。这样对集体发展不利嘛,大家不就是发几篇论文混毕业吗?何苦?

paper, paper, 还是paper

说到paper我就痛心。我的方向上我至今还没有看到几篇我觉得像样的文章。我主要进行集成电路布线算法的研究。看起来高深,其实是很简单的问题,一个平面上有一些点是电路里的电极,现在需要用铜线把它们连起来,怎么样让连线的长度或者时延最短?这个问题跟几何上一个有名的问题 Steiner tree 问题有关系。我的导师就是以前写了一篇这样的paper发到IEEE transactions。

已经毕业的一个师兄就在他研究的基础上修改来修改去,发了好几篇paper。英文的不够还翻译成中文,投到国内的期刊。后来一个师姐又在这个师兄的基础上进行修改,又发了好多篇。可是在我看来,他们的论文纯粹就是炒冷饭,没有什么创新。一个问题解决了,那么解决问题的人显示了他们的聪明,至于这个问题对人有什么用,他可以暂时不管(虽然我也严重反对这种做法)。后来又有人来搞这个问题,他也小修改一下,修改想法其实不费工夫,主要是你怎样把你的 Introduction 写好?可以让别人觉得你的工作有意义?这就是功夫。作家的功夫。我有一次面见INRIA的头目 Jean-Claude Paul 时,他就对我说:“Tsinghua students are all writers, not scientists.”

现在清华研究生做的事情无非就是,写好paper,然后找个地方投出去。SCI 的最好,EI的其次。偏僻的没人看的杂志也没关系,交钱也没关系。我就知道日本的一个SCI索引的期刊收1000美元的版面费。导师出钱,不投白不投,投了好毕业呵!你不知道在比较差的学校,有多少人论文投中了都没钱去开会啊!

现在我也被“分配”来做这个问题。虽然说是一个有名的问题,但是这个有名的问题已经被研究了好几十年了。有很多挺厉害的人做出了很重要的贡献,但是我们为什么研究这个问题?我至今没有搞懂。

开头导师只是给了我两篇paper,据说是以前他一个得意门生写的,美国某大学的副教授。其中有一篇说是如何在不构造 Delaunay triangulation的情况下生成 MST (最小生成树)。看到这篇文章开头说在 rectilinear metric下, Delaunay triangulation 就不能用来构造 MST 了,所以他设计了一个新的算法。这个算法比起 Leo Guibas 的算法更加简单。文章里还提到一次 Matroid,让初出茅庐的我觉得高深莫测。我还专门去借了一本《Matroid Theory》来看,其实他的论文剩下的部分跟Matroid没有任何关系。可是我对“Delaunay triangulation 不能用来构造 RMST” 这个说法产生了怀疑。经过理论分析我觉得即使在 rectilinear metric下,Delaunay triangulation 也可以用来构造 MST 的。我觉得作者只是故意这么写,想为他设计算法的动机找一个借口。我决定实践我的想法,写一个程序从Delaunay triangulation 构造出一个 RMST。这本身不是什么创新的工作,可是我却在想,这样一个东西能不能用来构造 Steiner tree 呢?后来我真的就想出一个办法。实验表明我的算法比以前的算法要快几倍。

这是不是说我的算法是一个值得写paper的东西呢?导师说我应该写一篇,但是我认为我只是在挑别人的毛病时意外想出了一个改进的算法,并不会对将来的研究有什么启发。虽然程序快了一些,但是很少有那么大的线网需要这么快的算法,而且几倍的提高在我眼里不算是一个理论上的改进,而且这个算法不能推广到其他距离空间,可扩展性很低。所以我内心觉得这个结果不令我兴奋,不想写论文。但是在老师的一再要求下,我居然把这个研究写成了两篇 paper。按照他的说法:“应该分阶段总结你的成果。” 起初投出去的时候评委总是说这个东西不实用,导师说这是评委的问题,他们觉得不实用我们就投到理论一点的会议。经过几次投稿,还是失败了。我终于忍不住了,对副导师说出我的想法,我说:“看一个作家的水平,是看他扔在垃圾筐里的纸。就让我把这篇paper永远藏在我的垃圾筐里吧。” 但是他不甘心,说你要相信自己的实力,然后把我的算法胡乱夸奖了一番。我说我不管了,随便你怎么办。我就开始研究我自己喜欢的东西去了。之后他居然真的投中一个欧洲的会议,是被 LNCS 收录的,LNCS 是 SCI 索引的,所以我居然有了一篇 SCI 文章!我自己不喜欢的文章也是 SCI 了!

第二篇论文就更传奇了。几投不中,就其原因,评委说是没有和现在“最先进”的算法程序实验比较。而我没有比较的程序,就是那个让我觉得发 paper动机不纯的人的程序。没办法,求他给我代码。比了一下,确实比他快。不过我估计他程序写的有毛病,老是 core dump。而且从实验数据来看,运行时间增长的速度不符合他论文里声称的时间复杂度。但是没办法,他只给 binary,也不给源代码。程序快几倍,很有可能是实现上的问题,而不是算法更好。我的一个师兄以前就把他自己的算法戏称为“基于bug的优化”。我觉得这样比较对那个算法的作者不公平,完全没有发表的价值了。但是没办法,谁叫我们都是出来混的,没有人在乎这些。我还是记录下数据,添到论文上。一投就中,得了一个最佳论文奖。然后就有一篇校内新闻宣传:“我校王垠同学获得XXX会议最佳论文奖。这是大陆学者首次在如此高级别的会议上获得如此高的奖项。” 这个“高级别”的会议,在我看来就是个垃圾。美国人都把最差的论文投到这里,就是为了来旅游一圈而已。会议开完,我就把两块大砖头一样的论文集悄悄放在宾馆的书架上走掉了,因为太重了。

我对自己的做法产生了深深的负罪感,觉得自己正在进入这团混沌,正在被同化。我决定换一个题目研究。我就开始考虑zero skew tree. 找了20多篇paper来看,发现他们没有什么本质的改进。而且对于问题本身的价值,他们完全就不清楚。有的作者后来甚至说,其实以前他们考虑的问题是没有必要解决的,因为实际应用中不可能遇到,我们其实可以把问题变成这样……本来一句话就可以说清楚的事情,又写成了好几篇paper。我就是这样在 paper的海洋中,找不到目标。

我见过的这种低级别的会议,低质量的论文几乎都是从 IEEE 那里出来的。道理很简单,IEEE 会议多,会议论文集都像两大块砖头,还是双列小字排版,当然能容纳下这么多的垃圾了。所以我对 IEEE 也没有好感。

火山小规模爆发

第一篇投中了会议之后,副导师很高兴的说“代替我去开会”,到希腊Santorini岛玩了一圈。回来还跟我说希腊不好玩,好苦啊,幸好你没去。然后就继续要我为算法申请一个专利。

写这个论文我都已经焦头烂额了,一点都不感兴趣。现在还要写专利,“要像教小学生做这件事一样,一步一步的把算法写清楚,举出实例”。我觉得快不行了,再这样折腾下去,我到博士毕业也许也就只搞出这些小儿科东西吧!我终于小规模爆发了一次。我坦荡的告诉了副导师我的想法,我觉得做学问应该是什么样,我觉得这么点东西不值得申请专利。我还告诉他我对国内的研究环境很失望。

他慌了,可能以为我想要退学,赶忙找我谈谈。对我说,我知道你心中有很大抱负。所以这次就不写专利了。我知道你想有更好的研究环境,但是不踏踏实实做好现在的工作,又怎么能有大的创造呢?然后就开始举爱因斯坦,居里夫人的例子…… 然后说,其实你在这里好好努力,将来出国的机会多的是,你想去Harvard也行,你想去Princeton,都行啊!

你说行就行?你去去给我看看?我们实验室从来就没有去这些地方的。继续这样做下去,以后哪个真正的科学家还会要我?

全面发展

在对清华的研究完全失望了之后。我就准备考GRE,TOEFL出国了。我去上了一个新东方的班,没学到什么英语方面的东西,倒是接触了很多新的思想。老罗的言论特别有趣,虽然我不是完全赞同他的意见。写GRE作文特别培养思维能力。我为了写GRE作文,常常为了一个不明白的问题到图书馆翻阅英文的哲学书籍,有关教育的书籍…… 对于很多问题我得到了完全不同的观点。大学的目的是什么?人的价值观是由理性决定的吗?等等等等。我读到了亚里士多德,柏拉图,康德等人的言论。甚至有个哲学家说 "All Animals Are Equal". 我看了他的文章觉得有很多可以批驳的观点。我看到迪卡尔的文章,说“要掌握科学就要掌握它的全部”,这句话真合我心意,我就是想做一个懂很多东西的人啊。我想结合艺术与科学。虽然我这个观点得到一些人的批判,但是我仍然相信迪卡尔。

从这些互相矛盾的观点中,我有了自己的判断力。我开始能够揭开从小蒙在我眼睛上的有色眼镜看问题。我开始检查我自己的思维,我以前的观点。看看它们是否是未经判断就盲目放进去的。我检查到很多很多的错误。我的待人接物,我对他人的理解上,都有不足之处。我还检查到妈妈传递给我的一些有色眼镜,小学课本给我们的有色眼镜。我开始学会用自己新的方式对待他人,看待事物。我不再盲目相信权威,哪怕他是诺贝尔奖得主,图灵奖得主。我有了自己的自由思维。

在那段时间,我感觉我的心智大门被开启了。我开始尝试从来没有做过的事情,以及从来不认为我能做好的事情。我一次又一次的相信我能。我能学会画画,我能打好太极拳,我能理解古典音乐…… 世界还有那么多美好的事情等着我去学习去开发啊!

可是,我们却像囚犯一样被判了5年在清华。博士学位就是我们的枷锁。

醒悟,paper的奥秘

清华研究生谈论的重点是什么?是 paper。吃饭的时候谈,喝茶的时候谈,睡觉的时候也谈。隔壁的同学在进校第一年就为paper惶惶不可终日,说:“你知道吗,他们要求我们发SCI,怎么办呢?我几个师兄都是因为没有paper延期毕业的。” 这恰好就是那个为后10%淘汰惶惶不可终日的同学。他的老师是个院士,可是他在手下就干一些写word文档之类的杂活还忙得要命,根本没有时间思考问题。

后来听说学校有规定,博士生必须发4篇paper才能毕业,其中必须有一篇是SCI索引,或者两篇EI索引。看上去冠冕堂皇的SCI, EI,不就是跟 google 差不多的东西吗?被它索引了怎么样了?特别是对文章的篇数作要求,而对质量没有判断。我其实读了两年都还不知道学校是这样规定毕业标准的。当我知道的时候,已经有人告诉我SCI=Silly Chinese Index。真是让人啼笑皆非。

学校没有能力评价学生的水平,就拿文章数来衡量。这样的毕业标准造就的是怎样的学生,怎样的实验室呢?难道导师真的没有能力判断 paper的好坏吗?有些是,但是有些不是。即使他知道你的论文没什么价值,也会叫你发表。我发现paper数量的背后,是某些人的如意算盘。想一想是怎么回事吧。国家看什么来拨款研究?看paper。看什么来评价一个学校的水平,也是paper。国家没有能力评价你的能力,当然只有看你有多少 paper。所以有了paper就有了钱。只要你能写paper,培不培养你,你将来的发展,关我们什么相干?你写的paper别人能不能看懂,能不能转化成生产力,管我们什么相干?怪不得有的院士想尽办法也要多收学生,宁愿自己帮学生出学费也要他进来。因为学生就是财源。paper可以带来基金,可以在美国买小车洋房,没有基金就让学生干活吧。一个月几百块钱吊着一条命在那里为你拼命,谁叫他们想要那个博士学位呢!

该清醒了,博士无产阶级!

告别清华的博士学位

现在我已经厌烦了国内所谓的“学术”。我准备放弃清华的博士学位,出国找个好老师,进行真正的研究。博士第4年了,做出这样的决定真是不容易。有人告诉我不要放弃,你知道有多少人正在羡慕你?你知道一个清华的博士学位有多么值钱吗?但是我不能这么沉默下去了!

博士学位,累坏了多少年轻的中国人!我不再为它浪费我的青春。我知道国外大部分研究也不是那么好,如果国外也找不到好的老师,我就永远离开学术界,找一个简单的工作,和我心爱的人一起生活。有人说这是浪费人才?在清华混沌的过日子才是浪费呢!当一个侍者至少也让我感到对社会有贡献,看着顾客满意,我会露出笑容。可是做一个博士却没有。我感觉自己是个没用的人。

我已经完全看透了中国教育的失败。我高中的时候就受到它的伤害,这种伤害延续到现在。中国教育已经成为埋没人才的祸首。留在这个圈子里就是屈服,我不出声,大家都不出声,这个世界就会继续这样郁闷的运转下去。我今天要对这个系统大声地说一声“不!”

我离开了。可是中国永远也不缺少为清华拼命的人!因为他们的妈妈会告诉他们,清华是全中国最好的学校。你要考上清华,为我们光宗耀祖……

行动

2005年9月22日下午3点,我在东主楼导师的办公室里跟导师和副导师再次重申了我的想法。包括以上的一切,和我准备退学,准备10月份考托福的打算。导师经过一番举例爱因斯坦,居里夫人,叫我踏踏实实的说教无效之后,严厉的批评了我只顾自己,不顾及教研组为我付出的心血。然后说:“要是你不能再为实验室作研究,我们就不能支持你了,前两个月实验室发的钱我收回。你可以马上写退学申请,我们实验室没有什么损失,我们有的是人干你的事情。不过我要告诉你,你一旦退学,连学校的住宿都要被收回!”

接着是副导师尖声的咆哮:“是啊,你瞧不起我们。我们是没有你聪明,可是我们勤勤恳恳……你知道你得的那个best paper award,我们付出了多少努力吗?你认为这么容易拿到吗?那是多少国外专家鉴定……”

我安静的等他说完。他平息下来之后,我说了一声“再见”,然后默默地走出了办公室。

尾声

晚上收到副导师的email说:“还有一件事需要向你说一下:你在学校学习期间所取得的成绩包含你的努力、导师的指导帮助、同学们的帮助,还有学校和国家的支持。你作为博士生学习阶段取得的成果属于教研组、学校和国家。正如同我们作为职务发明的专利属于学校一样。

你在MST、SMT等方面取得了结果,它属于教研组、学校和国家。单位有责任进行合理的应用,为国家建设、国家荣誉服务。有责任进行进一步的整理丰富、向高水平的刊物投送。这里我们想说明一下上述的情况,同时,也告诉你一下:你若愿意将这些成果进行进一步的整理、我们已经给你提出了具体的修改意见,欢迎你按照进行修改。你若放弃,我们将进行具体的改进、投递。我们将尊重你的意见。谢谢。”

最后还是没有忘了paper的剩余价值。进一步验证了我的判断,他们在乎我吗?不。他们只在乎paper。至于我流离失所,又有何相干?我不知道有多少不知情的弟弟妹妹又会把他们的研究建立在我不屑一顾的paper之上。

Segmentation fault ! Core dumped —我写本文的目的

Repair what you can — but when you must fail, fail noisily and as soon as possible. —Basics of The UNIX Philosophy
修复你能修好的—但是如果你必须失败,那就尽快喧闹的退出。—UNIX基本哲学

我不是一个中国教育操作系统下优良的程序。我在系统里运行了将近20年,快到最后的时候才喧闹的退出,Dump出这么大一个core file。我知道有的程序很早就退出了,我自愧不如他们。但是有的程序一声不响就退出了,还有很多的程序成为了zombie,永远的驻留在系统中成了系统的负担,在这一点上我又比他们好一些。至少我让程序员有机会用调试器检查core文件,调查这个程序运行中哪里出了问题。

“你退学就退学,干吗大惊小怪,牢骚满腹的?” 如果只是有牢骚,我就把隔壁同学拉过来一起发发牢骚就完事了。可是我虽然不是优秀的程序,我觉得应该为修复这个系统,修复自己做点什么。我希望国家的教育和研究环境好起来,这样大家就安心的生活,不用出国搞得奔波流离。有多少恋人由于一个人出国了而痛苦的分手,有多少父母在盼望海外游子的归来?我不能像很多人那样申请了国外的学校,拍拍屁股就走人。我一年前就考GRE想出国,可是我总是自欺欺人的幻想国内的境况会好起来,有时我觉得看到希望,可是马上希望又破灭了。一个个大师来了,让我一次次燃起希望,可是发现他们对环境的作用也不大。一些大师不满意,又走了。我自己也想尽力改造环境,结果经过多次努力无效,自认能力不够,终于放弃了。

在发现大家都忙着发表paper而没有讨论时,我曾经建议设立一个清华的THU-Technical Report。我的想法是:最差的草稿扔在垃圾堆里;可能有用但是还不值得向所有人公开的东西发到THU-TR,供系内查阅;如果发现THU-TR的东西会有用,再好好修改了转投会议或者期刊。系学术助理王磊很高兴的采纳了我的建议,并且自愿维护一个THU-TR的编号。可是根本没有人愿意把自己好不容易写出来的但是确实又不值得发表的东西投到这里,因为世界上总有地方可以把这个东西投出去,还是SCI和EI,而这个THU-TR连正式刊物都不算。后来有人告诉我,如果学生都把东西投到我们这里,不知道有多少导师会跟我们急。所以THU-TR的计划就这么告罢。

我一年前写信给Knuth,这个我相信是真正的大师。我说我想退学,想请他推荐一些真正的研究者给我做老师。他回信说“你先找精通中国文化的长者谈谈”。我意识到他可能觉得这是一个文化的问题。我于是想知道中国的科技为什么搞不好,就开始看一些有关文化的东西。后来居然跑到中国社会科学院去听新竹清华大学人文学院的院长讲座,后来又在清华参加了人文学院的研讨会。会上一个老师说的好,当一个制度没法衡量学术水平本身,它就会用一个似乎等价的标准,比如paper数或者高考分数。但是一旦这个标准被确立,人们就会向着这个标准努力,而不是向学术水平本身。他们总会发现制度的很多问题,找出破绽,去达到这个标准,而不是提高自己的学术水平。最后,这个标准已经完全不能反映水平本身。我就在想,这个问题大了,这不仅是环境,制度,而且还是长久以来的文化造成的。从新竹清华大学院长的讲座里,我发现英国人是怎样用科学技术打开了中国的大门,而乾隆皇帝是如何对科学不感兴趣。中国似乎从古到今就不重视科学技术的,中国有自己的优势,自己的文化。对啊,科学技术是个双刃剑,如果照美国那样发展下去也不知道会怎么样。我们中国的文化是瑰宝,但是它已经被外国的坚船大炮打得遍体鳞伤。这不是我们的错,但是我们要努力恢复自己的文化,不能总是怨天尤人。我就开始看道德经之类的东西,还去西麓学社参加古代文化讨论活动,后来又开始打太极拳。

我觉得再没有从实际出发的目标,我的研究就会完全变成纸张了,就像我高中感觉到的一样。所以后来我就自己设立了一个研究方向,我把自己称为“研究博士生”,我要去了解博士生都是怎么样生活的。我就想知道有多少学生有跟我类似的困境。我跟很多朋友谈过,去了解他们的苦衷,研究生也有,本科的也有。我觉得我还应该了解更多的人,就试图到研究生通讯社做记者,心想挂一个记者证,就好跟人套磁问一些问题了。结果他们说我口才不好,所以做了一个秘书。后来记者们告诉我,他们是由上级分配任务的,根本不可能让你去报道学生真正的想法。我为了多多接触外国文化,比较中西文化的不同,又加入了学生对外交流协会(ASIC),我在ASIC有了很多好朋友。博士生论坛的时候也有很多同学跟我反映研究上的问题。讨论成立特别兴趣小组(SIGs)的时候,我就提议成立一个Common Room,一个同学说她去 Stanford 的时候那里就有很好的 Common Room,很多人在一起讨论,这是国外大学斯通见惯的东西。我告诉Oxford的朋友我的想法,他很惊奇地说:“你们居然没有 Common Room?” 后来吃饭时我又找一些老师谈话,发现他们也对这个事情无可奈何。老师自己的办公室都要自己出钱,谁还能支持你们有这么大一个房间?而且即使有了房间,谁来讨论?还不就是拿着别人的paper,试图找点可以改进的地方,或者就讨论哪个会议好发paper。Common Room只是一个形式,只要有人感兴趣,随便找个茶馆也能讨论。问题就在于没有人有精力有心情进行真正的讨论,制度决定一切。我们无能为力。我觉得自己一个学生力量太小,曾经试图找大师帮忙。我找到Andy Yao,述说我的苦衷。结果他对我说:“别试图去改造环境!你没有这个能力。改造好你自己就不错了。" 改造好我自己,可是怎么改?所以我决定先换一个环境,到一个真正搞研究的地方去体会,去学习。

其实我不后悔进入川大,不后悔来到清华,珍惜一切的历史,因为没有它们,我也许就不是现在的我,有着自己想法的我。我也许就在安逸的生活中变得堕落。它们不完美甚至给我痛苦,但是我还是珍惜,珍惜这里的朋友,这里的一草一木。也许这就叫做爱。我会变得更好,我会挂念我的满目苍夷的祖国母亲。我会回来告诉你我学到的一切,我会给你和其他儿女真正的幸福,一定的!

Posted September 29, 2005 by LostAbaddon in 世界叶

The style has been changed again.   1 comment

我又一次改了我的SPACE的风格,其原因是C说翠翠的SPACE和我的一样,所以很没个性的(事实上,我认为这是“英雄所见略同”。奈何她认为这叫“狗熊所闻一样”)。因而今天我又改了我的SPACE的STYLE。
我喜欢的颜色有黑色、黄色、兰色和白色。但是MSN提供的STYLE中的黄色普遍比较……厄,太过可爱(本来想说恶心的,但是猛然想起C的SPACE是黄色的。我不希望我的生命受到威胁,所以……)了,不适合我。而兰色就比较猥琐(还好没什么朋友是用兰色的,不然又要去准备棺材了),而且爆没创意的(WINDOWS 2K的背景默认就是兰色),所以也在考虑范围外。由于黑色本来就用过了(包括那带有梦幻紫——某人说是狗屎紫,我无语——的STYLE,J很喜欢的说),因而就只剩下白色能选了。
为了能让我写的德语“Willkommen Sie, Meine Freunden.”能被大家看出来,因而答案就只剩下一个了:现在这个雪花在右下角的STYLE(这让我想起了句名言:真相只有一个!)。
突然想到了a list of words来describe我的这种行为:见异思迁、朝三暮四、水性扬花……
我再次被我丰富的联想能力折服了——以后出去骂人一定不用担心语拙词穷了。
希望现在这个STYLE能长久的存活下去……
 
Aufwiedersehen, tschüs, chao, お休みなさい,さよなら,じゃな, good night, see you, wish you a sweet dream…

Posted September 26, 2005 by LostAbaddon in 世界叶

再见青河   Leave a comment

首先说明,青河的确是另有它指。
以前还是初中的时候,吴兄弟和我都是科幻世界的忠实粉丝。其中他手头的存货比我多,所以我经常去他那里光顾(这种关系很类似前不久SLOW一直来找我拿书的关系)。其中,有一篇文章,就叫《又见青河》。其文章核心在当时很是新奇,不过现在看来已经被人给玩烂了:与人脑全接触的完美虚拟世界游戏。
文章写得不错,给人的感觉更是我的最爱。从此,青河于我便有了“往昔美好回忆”的深层次含义了。
 
今天回学校的时候发生了件顶郁闷的事情:在我下车的刹那,开始下起了瓢泼大雨(同时,更郁闷的是:当我步入寝室楼的瞬间,大雨奇迹般的停了……)。就在别人纷纷寻觅掩体仿佛不是雨滴而是子弹在天空飞舞的时候,我独自一个人在大街上闲庭信步。我就是这么一个超级率性的人。就由于我不高兴去找掩体了(事实上,整条大街上的掩体都被人占领了。用原子物理的话说,就是所有的基态都被占满了,所以我不得不到激发态去——从而从一个侧面证明了人是费米子,自旋为半整数且各自不相融),所以我就在那瓢泼大雨下演绎信息时代单人版的《雨中情》(最新的一次让你复习《雨中情》的机会是《机器人历险记》。这也反映了现在的影片的一个趋势:综合,或者说剽窃,经典电影的经典场景,并赋予,或者说复制失败,新的浪漫,和喜剧,意义)。
从一个新时代的阿Q的眼睛看来,那些躲在掩体下的人实在是有够可怜的:为了不让自己的头发湿掉,当然,更可能是为了不让自己的皮鞋或者本来用料就很省的衣服湿掉,从而宁愿和一大驮人挤在小小的空间下眼巴巴地看着老天爷一时半会停不下来的眼泪。何必呢?像我这样在雨中漫步不是很惬意吗?当然,如果有位好阿姨肯帮我洗衣服的话就更惬意了。不过我也知道,这我也就想想了。
 
这次逃课回家本来的意图是要去修改网站的,但是,地球人都知道的,我这个人是没良心+懒惰出名的,所以构思归构思,一直没有动手(倒是非常意外地动手把自己的网站给修正得更好了)。就在我坐在这里写东西的时候,我还感到非常诧异:我这两天多到底都干了些什么呀??
 
叹,逝者如斯夫。
感,往者莫如是。
 
前面听到一仁兄评论写小说时得到灵感和写出小说之间的关系:让她怀孕很容易,但是要她把孩子生下来就比较痛苦了。注:仁兄说这话前我不认识,说完以后我们也没更熟;仁兄说这话是否针对小说的创作不得而知,我只知道当时我是这么联系的。
这为仁兄的功力果然深厚,把如此艰深的哲学思想融会在了这么浅显的生活实践过程中了,佩服佩服。
 
最近,也许是月亮的力量,让我变成了狼人……厄,又串词了……我开始喜欢听TWINS的歌了。也许是以前受KINGGREEN的毒比较深,现在到了毒发期,我开始下TWINS的歌听。其中以TWINS+BOYZ的《死性不改》为最(理由?我也不知道。问月亮去:我承认都是月亮惹的祸~~)。
从JAY到光良,到羽·泉,到孙燕姿,到TWINS,不知道下次是哪位歌手被我糟蹋,期待呀~~

Posted September 25, 2005 by LostAbaddon in 世界叶

JESUS!!   Leave a comment

我并不想发飙,但是我不得不发飙:QQ BETA III竟然和我的HERO IX冲突!
虽然我比较喜欢现在的QQ,但是它竟然和HERO冲突!这让我不得不大骂一句:It’s just a bag of shit!
事实上,这个版本的QQ竟然还造成了我的IE的不正常!!!最恶劣的是需要通过系统还原才能修正这个问题,而不是用卸载!
我有理由相信是QQ调用的DLL造成了这一系列冲突,从而我不得不说:让TENCENT见鬼去吧~

Posted September 24, 2005 by LostAbaddon in 世界叶

Still Alive…   Leave a comment

迷失了,在水泥麦田中。
  金属维谷内,何去又何从?
 Still alive, I think so.
   Still alive? I lost my soul.
 
彷徨了,在钢铁森林间。
  绝对领域前,退离或进前?
 Still alive, searching my soul.
   Still alive? Nothing I can hold.
 
I can’t be my own, since you stolen my soul.
You give me your soul, I can also be my whole.

Posted September 24, 2005 by LostAbaddon in 小词

历史上的9.21和9.22   Leave a comment

9月21日是阳历一年中的第264天(闰年第265天),离全年结束还有101天。
大事记                  
1069年——宋神宗采用王安石新法,开始实行青苗法。
1126年——金人攻陷太原城。
1529年——土耳其军队在苏莱曼一世率领下围攻维也纳。教皇威尼斯、佛罗伦萨、曼图亚和萨瓦在意大利组成防御同盟。
1776年——纽约大火,城市大部分被毁。
1792年——法国国民会议投票决定废除君主制。
1802年——拿破仑吞并皮埃蒙特。
1898年——慈禧太后发动戊戌政变,推翻新政。
1900年——中国飞机设计师冯如第一次试飞成功。
1931年——南京国民政府代表施肇基正式向国联递交声明书,控告日本强占中国东三省。
1931年——英国放弃英镑金本位制。
1933年——德国开始进行关于“国会纵火案”的莱比锡审判。
1945年——英国同意印度独立。
1945年——中华民国政府收回法国殖民地广州湾,并定名为湛江。
1949年——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在北平召开,毛泽东发表《中国人民站起来了》的讲话。
1949年——美国、英国、法国《对德占领法规》生效,军政府职能移交“盟国高级委员会”。
1964年——马耳他独立。
1970年——巴勒斯坦突击队占领约旦第二大城市伊尔比德。
1981年——伯利兹独立。
1984年——文莱独立。
1985年——墨西哥发生大地震。
1987年——世界著名歌剧《阿依拉》在开罗西南吉萨金字塔前的露天舞场演出。
1989年——首届中国电影节在京开幕。
1998年——伊朗不再追杀拉什迪。
1999年——台湾中部发生芮氏规模7.3的强烈大地震,2,321人死亡及8000多人受伤。(见集集地震)
2001年——国民党考纪会决定撤销李登辉党籍,为国民党历史上首次对前任党主席动用党纪处分。
2001年——台湾吾党成立。
2003年——伽利略号太空船任务结束,撞向木星坠毁。
出生
1866年——赫伯特·乔治·威尔斯,英国作家(逝世于1946年)
1866年——夏尔斯·尼科尔,法国细菌学家
1900年——吴印咸,中国摄影家
1945年——杰瑞·布洛克海默,电影监制
1947年——斯蒂芬·金,美国畅销书作家
1962年——虹影,作家
逝世
前19年——维吉尔,古罗马诗人
1643年——爱新觉罗皇太极,清朝第二位皇帝。
1832年——司各特,英国小说家
1860年——亚瑟·叔本华,德国哲学家
1920年——朱执信,中国民主革命家
1921年——欧根·卡尔·杜林,德国哲学家、经济学家
1933年——邓中夏,中共工人运动领袖,被执行死刑
1956年——蒙莫查,尼加拉瓜前总统兼国民警卫队司令、独裁者
1962年——欧阳予倩,中国戏剧家
1975年——李少春,京剧表演艺术家
1985年——古龙,武侠小说家(生于1936年)
1990年——徐向前,中国人民解放军元帅
1998年——格里菲斯·乔依娜,美国女子田径运动员
节假日和习俗
伯利兹国庆日
国际和平日
世界老年痴呆日
教会– 圣马太日
9月22日是阳历一年中的第265天(闰年第266天),离全年结束还有100天。
大事记
1862年——美国总统林肯发表《解放黑人奴隶宣言》。
1908年——保加利亚独立获得承认。
1927年——塞拉利昂宣布废除奴隶制。
1960年——马里共和国独立。
1980年——两伊战争爆发。
1989年——国际残疾人奥林匹克委员会正式成立。
1991年——国际呼救信号由GMDSS代替SOS。
1991年——扎伊尔陷入全国动乱。
1994年——由NBC拍摄的展示纽约都市生活的情景喜剧《老友记》播出。
1995年——《巴塞尔公约》(控制危险废料越境转移公约)修正案获通过。
出生
1791年——法拉第,英国物理学家、化学家
1922年——杨振宁,美籍华裔物理学家
1976年——罗纳尔多,巴西著名球星、前国际米兰俱乐部球星,现皇家马德里队球员。94年、2002年两届世界杯冠军获得者。
逝世
1072年——欧阳修,北宋史学家、文学家,古文运动领袖(生于1007年)
1630年——袁崇焕,明末抗清将领
1930年——谭延闿(生于1880年)
1932年——张宗昌
1957年——周璇,电影演员
1997年——蒋纬国(生于1916年)
2003年——沈遐熙,中国伊斯兰教协会原会长
节假日和习俗
瑞士——独立日
马里——国庆日
 

Posted September 24, 2005 by LostAbaddon in 思维测地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