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耐不住无聊,所以又上来废话了。
最近一直在想:等我七老八十了,颤抖的双手还有足够力量按下鼠标的时候跑回来看看这差一个甲子的我写的东西,会是一个什么样的感想。
十有八九气死过去……
今天早上做了一个梦。哦,不完全是梦。应该说是“清醒梦”。
有的人会说了:清醒就是清醒,梦就是梦,哪来什么“清醒梦”啊?回答这个问题以前先说一下去年差不多这个时候的天气:那时在下太阳雨。太阳雨是什么相信是人都知道。那么,既然有太阳雨,为什么不能有清醒梦呢?
事实上,清醒梦是一个比较特殊的临界状态。脑子既处于做梦的状态,又保持着清醒。你可以很清楚地控制自己的行动,当然,是在梦中的自己。而整个身处的环境,却是梦境。
当初第一次知道这个概念是初中某天在看《DISCOVERY》的时候看到了。某公司还在想方设法开发一种装置,能让做梦的人做清醒梦。据说这样有可以体验“异国风情”,又可以让身体和脑子休息——对于“让脑子休息”这点我感到比较疑惑。据说只要在快速眼动的阶段给予一定的心理暗示,人就可以从做梦的状态进入到清醒梦的状态。
哎呀,我想到《机器猫》大长篇中的《大雄与梦幻三剑客》一集了。那里的“造梦机”应该就是这个原理吧。
好了,现在撇开“清醒梦”的概念和商业市场前进不谈,来看看我的梦。
插播一句:最近怎么老做梦的啦?这两天以前的上一次做梦,估计要用年做单位来追溯了。
梦中,我是在我的小学里面。整个小学的环境非常逼真,和我当年毕业离开的时候差不多。梦的内容是初中一次和一帮小子一同潜进小学踢足球的那次。不去初中的学校的理由是那里的门卫看得比较严,而且被抓到的话惩罚比较严重——小学就无所谓了,反正我已经毕业走掉了。
进入的方式很简单,是翻墙。
小学的正门——从我进小学那年起就成了边门——是一种专门设计来方便学生逃跑的风格。方方正正的格子,还是镂空的,只要是一个人没缺胳膊少腿就能翻过去——哦,这话不对,一次我小学同学和我一起中午逃出学校出去玩的时候他没用手就出去了。
差不多这个时候起,我意识到我在做梦,于是就转入了清醒梦的状态。
难得回一次学校,虽然是梦中的学校,但是和真的几乎别无二致,所以怀着崇敬的心情开始逛学校了。
翻墙进入学校以后,左面是食堂,右面是一长排墙,墙上是橱窗,放着“优秀作文”、“每周值日”和一些通报的消息。还记得以前小学时代的班长,一个叫“杨飞”的水灵灵的女生的作文一直能在上面发现的。至于我么,一直出现在通报的消息中的。通报批评和表扬都有,虽然批评较多。
小学的食堂,与体育老师办公室一起,是我最讨厌的地方。
讨厌食堂的理由,是那里曾经有整整一个学年,每个礼拜都有三次,午饭的配菜是豆腐,而且只有豆腐。那里的豆腐,吃上去的口感比较类似《HARRY POTTER》中的EVERY FLAVOR BEAN中的鼻涕风味豆——也因此后来对RON口中吃到这个风味的那位兄弟比较默哀的,因为我小学吃了一年了。
我们的“启蒙”老师比较珍惜粮食,每次我们吃饭的时候都一桌地叮嘱我们:不准剩饭!其中“饭”一字的含义被推广到了所有能吃的东西,包括鼻涕口味的豆腐。那句“不准剩饭”后来在《忍者乱太郎》中得到了重温,并从厌恶转到了喜爱。
那时,每次到吃豆腐饭的时候只有两个感觉:一,快让我死掉吧;二,快让老师死掉吧。
当然,食堂不全是厌恶的。那里的师傅做的“菜饭”是最受欢迎的。每次出菜饭的时候,配汤必然是罗松汤。结果这两样是我的事物最爱——大学食堂竟然能让我在罗松汤中体会到小学豆腐的感觉,真的是不容易的,一直考虑要颁发给食堂大娘们21世纪最杰出恶心奖的。
说到菜饭,小学食堂的菜饭和我后来吃的菜饭的风格不同。具体哪里不同我不知道,但是感觉更好吃。只有我外公的手艺和食堂是一样的,当然,外公的菜饭更好吃。
食堂的正门口,左右两边都有向上的楼梯,转折一次以后在二楼中间汇合,然后到二楼上层的前后门,成镜像对称闪电结构。二楼很高,是一个“多媒体”教室,但从来没看它用过,虽然我们做值周时都要去打扫。传说中领导来检查时用过,但这仅仅是传说。
食堂正门出来左面就是本来的边门,在我入学那年就成了正门。几经修缮,三年级的时候终于与当时的边门本来的正门一样破烂了。
食堂对面就是一个大花坛。从上面看的话是一个眼睛的形状,总共就俩缺口,饶路倒挺多。靠近内侧(以靠近从门到橱窗墙的走道的一边为外侧)的部分野生植物丛生。野生得非常厉害,一次我们一帮小贼都集体过去摘葡萄吃,还打闹的时候扔掉了一大半。此事后来被校长知道了,虽然他压根不知道学校范围内有人在种葡萄,甚至不知道这葡萄到底是不是人种的,但是一律以“破坏公物”的罪名问处我们。后来,这葡萄显然是看不惯校长作风,枯萎死掉了。校长又来找我们,说我们怀恨在心有意破坏绿化。
在花坛内侧的更内,是老师们的停车库。我们经常去破坏——当然是去破坏气门心的。
橱窗墙的下部,都是镂空的图案。从本来的正门起,第一个图案是个五角星,要钻过去对身材要求比较高。过去以后,是门卫室的另一边的内侧,茂密的竹林。第二个图案是扇子,大家都能过。过来以后依然是竹林,但是却是前辈留下的“过道”。在这里,第一次体会到鲁迅的名言:世界上本来没有路,人走得多了,也就成了路。过道通往竹林的另一端,比较没创意,只能在玩抓人游戏的时候作为普通的运输战壕用。由于太普通了,一次一小子躲在那里一下午大家竟然都没找着,而他由于竹子遮阳太凉快了,睡着了。
第三个图案是梯形,第四个是月亮,进来都是跳远用的一号杀坑。这里也是抓人游戏时经常使用的通道,当然主要是从操场转移到花园用的。第五个开始的一排,其背面都是粗壮的一排树,所以基本没用。
然后,墙就到了演讲台这里。
演讲台其实就是一个大型立方水泥块,有一个水泥阶梯上去。那是下午打架的决斗场,也是抢滩游戏的滩头。一次我们在上面用老师准备为了对付领导检查而买的用来更换用的日光灯启动管做子弹,扔得满操场都是。那次我的手还在防守滩头的时候被启动管的引脚插了进去。
接着,空开一段作为进入操场的左大门,还按了两扇手一捏一手锈的铁门。铁门和水泥块都是我进来那年才弄上的。之前校长讲话都是和学生老师平起平坐的——哦,不对,还是校长高,因为学生都会被允许坐下来的。
接着,又是一段墙,不过没橱窗,因为靠教学楼的一边是花坛。里面仔细挖掘的话能发现很多东西,开古董店都够了。一次我发现了两个肉包,另一次是一包红宝——当年最著名的饮料。还藏了很多大家玩闹的工具,比如正好能当剑使的树枝。
然后又是一段空着,这次连铁门都没有。接着是最后一段墙,下面还是镂空图案。一次通往跑道,二号跳远沙坑,二号跳远沙坑,竹林。一号的跳远和跳高沙坑我们都不用的,因为跳了会死人——里面的沙就表面了,而且暗藏尖角多多的石头。显然这里是小学某前辈研究环境问题的实验场地,因为多种不同的草本植物的根系纷繁交错,靠人力想把沙子和植物分开是没可能的。这里显然已经解决了水土流失,哦,不,是沙土流失问题。
二号跳远后面的竹林充分体现了我国打战的光荣传统:看上去很正常的竹林,里面暗道就有两条,一条通往后面的篮球场,一条通往林子里的官方过道(出口很隐蔽)。此外,能藏人的小“隔间”不计其数。你穿深蓝的运动服或者绿色的衣服,往“隔间”里一蹲,不管是从外面还是从暗道都看不到你。这里是玩战争游戏的比争之地。
墙靠教学楼的地方再进去,就是垃圾堆了。那里在我二年级下到五年级上的时候有一个小门,没锁的,直通隔壁的居民小区。不过很隐蔽,因为你要从两幢楼的中间夹缝中看到它本来就有难度,还要和垃圾区分开来,就更难了。那是逃学的专用通道之一。
整条墙的对面,是操场。操场的中间一块是黄土高坡,当然,并不高。除了黄土你找不到第二样东西。我们踢球就是在这里踢的。然后靠门的一边的球门后面,是一号跳高沙坑。周围草本丛生。人往地上一趴,保管别人看不到你。靠近篮球场的一边的门后面是二好跳高沙坑,我走的时候还在用。
操场和篮球场之间,是一排树林。左接竹林,右边空着,是50跑步的起跑线位置。树林和竹林间就是官方过道。竹林暗道A的出口正对树林暗道。树林暗道随树林一起,是长条形的,但是岔路无数,易守难攻方便调度。在三年级流行气枪的时候,这里发生过许多著名战役,一次还是一方夺了树林一方夺了竹林,在过道处激烈交火。气枪的子弹很小,又在林子中,过往行人分辨不了,死伤无数。子弹完了以后抄起树枝两边同时冲出,在过道上大打出手,把旁边正打算走入的一年级二年级小孩们吓得半死说不出话——后来被浓缩为一句成语:半死不词。
篮球场靠树林的地方有一排石凳,那是最后的防线,主要作用是掩体。
篮球场上,当时的我们最经常的运动是拿着排球玩躲避球。如果女生在一边玩橡皮筋,那么总有男生会“失手”砸伤一两个女生的。
教学楼是一个很充满神奇的地方。它是凹字型的。从我进去到我出来的五年间,竟然还有一个半的楼面我还没有探索全。
一楼中间部分是仓库和体育用品室。左面突出的部分的最前段是一块MARBLE的牌子写着学校的信息。然后进去左面第一间是体育老师办公室。那里是我除了自己教室、厕所和班主任办公室以外最常去的地方,因为体育课上我总是带领大家捣蛋。比如罚站的时候率领一帮人单脚站立玩斗鸡,结果把不罚站的人都吸引来了。有段时间是每次体育课的时候老师第一件事情是让我出列罚站,下课后领着我进办公室交代问题。因而初中在罚我站课堂的时候我一点都不怕了——早就习惯了。
体育老师办公室里面一间我没去过,因为每次都不想在体育老师办公室门前多停留一秒的。
然后右面是楼梯和女厕所。
一楼右面的突起部分我从来没进去过,而且哪怕仅仅是站在走廊的入口都感觉阴气逼人——后来高中知道如果你把一些特殊的日常的东西在里面放的时间够长,也会是这个味道的。
二楼开始就是教师了。中间和右面突起部分都是教师。一般一个年级两个班,而一个楼面中间有三个教室,右面的部分有两个教室。我刚进小学的时候,这里还是小学和初中都有的“上南学校”。后来我进小学的那年初中和小学分开了,初中部分被后来我的初中吃掉了。因而,一般我们就只用二楼和三楼,四楼和五楼是特殊作用。
二楼左面突出部分是教务处办公室和音乐教室。三楼的则是校长室和会议室。毕业以后我有一次还被弄回了校长室,就是踢球的事情——我去的理由是有兄弟被抓了。
四楼的左面突出部分是多媒体教室——真正的。小学学新概念英语就是在那里。那里的设备与任何一个搞英语的专用教室的都一样。不过,那是三年级以后的事情。三年级以前这两个教室的门上都贴着封条。我们都以为原因是闹鬼。后来是来了一个很漂亮的英语老师,说动校长搞了这么一个多媒体教室。我们是周六在里面上新概念英语,我的主要任务除了学习就是找机会出来,和兄弟们一起出去玩。
四楼的中间部分我就不清楚了,从来没进去过。有些教室的窗户还是用报纸挡住的。右面的部分在四年级下的时候有一间教室被改成了图书馆。我有几本上课时看被老师收掉的书后来都贡献在了里面。那时下午最后两节自修的时候老师还强迫我们到那里看书,但是那里实在没什么书好看,于是我的书成了热手货。这个图书馆五年级下的时候再次被封。理由不知道,但是有人说晚上听到封了的图书馆里有女孩哭,而且声音很阴。但我很怀疑他是怎么听到了,晚上的时候所有门都锁掉了(垃圾堆那的门已经被封堵了,而本来的正门处由于我和我的兄弟们多次逃学就是在那里被抓的,所以又多加了道墙)。
五楼只去过中间的两个教室。一个是左面第一间。一年级到三年级的时候那里是临时图书馆。还记得当时学校规定,一年级和二年级的学生中午必须午睡。当时我就对这规定很讨厌,因为一直看到三四五的恩在外面玩。同时,老师又派三年级的人来监督我们午睡。当时的临时图书馆也是给三年级的人管的。其中一个轮流时也管我们班的午睡。一个女的学姐,和我关系不错。另一个学姐就很凶了。于是,每天中午我要么在前一个学姐的掩护下和兄弟们溜到五楼看书,要么就和后一个学姐周旋,最终溜出去看书。当时一直和季诚一起溜,然后一起看最搞笑的《小狗旺旺的故事》,经常一起笑到午睡时间过。我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就看《动手做报》、《发明天地》等。这些报纸杂志现在都没了,感觉很可惜。临时图书馆后来由于我多次逃午睡被抓,而以影响学生休息的罪名被关了,《小狗旺旺的故事》也从此找不到了。我和季诚伤心了一个礼拜。
五楼另一间去过的是中间的一间。四年级的时候被改成了乒乓房。我小学时代最后一次打架就是在那里,和一个比我重了近五十斤的同学为了别人的《七龙珠》下一个是谁看的问题打了起来。后来因为乒乓球砸在刚进来的体育老师的头上然后弹出了窗户掉到学校围墙外从而激怒了体育老师和校长而告终。后来不久,这个教室再次被封。
小学时代老师对我的评价有两条:一,再难的题,给我都能解决;二,哪里有人闹事情了,哪里就有我。
有一次很恶搞。新来的数学老师在讲课,我感觉很无聊,就打开教室后门出去溜达了。回来的时候发现班主任在,数学老师一脸哭腔。于是我又去了办公室,放学以后留校,爸妈也被找来了。
我所在的是二班,成绩好的有我,薛杰明、薛剑华、杨飞、陈雯婷等,感觉比一班好多了,但是平均分我们班似乎从来都没比一班高过。
教学楼的另外一面,围墙外本来是一片住宅区。但是自从三年级被拆以后,五年级我走的时候还没修什么东西出来。久而久之,那里就有了一大片水塘,还很清澈的说。有段时间我们几个人放学以后就到那里去打水漂和扔石子玩。进去的地方有两个,正门在旁边的住宅区,大门常年紧锁,不可能进去的;另一个是靠马路的围墙上的一个缺口,钻进去。一次我在等我的兄弟们,在缺口处等得无聊,就在原来缺口的旁边踢着墙壁完,结果时间一久,竟然一脚又踢了个缺口出来。感叹豆腐渣工程之余就继续踢,当两个缺口融会贯通的时候,正好被居委会大妈逮了个正着,扭送校长办公室,然后叫来爸妈。校长很无奈地看着我叹了口气。我看他的脸色还在怪罪我“有意破坏”了那些不知道谁的的葡萄。
小学时代,由于我视力很好,加上成绩好,关键因素是不爱上课爱胡闹,所以一直是坐最后一排了。那些兄弟如丁麒、胡定波、胡伟东、徐韵华等都在我的左右。那时还要求男女生同桌,于是我的同桌平均一个礼拜哭一次,一个月告发我一次,一年换一个。其中有一年轮空,旁边没人,还有一年迫于无奈,调了个男的过来。三个女同桌中,第二第三个都是后来转学来的。包括在我旁边坐了一年和我关系超好的张艳(被调走以后关系就回归普通了),和后来还是初中高中同学的朱舒。自己一个人坐的那一年,来过一个插班生,呆了半年,也是女的,教了我不少玩的方法。
其中张艳来的那一年,上课时常会走神和她讲笑话,而她没来的时候走神是如何捉弄别人。后来暑假最后一天晚上做了一个梦,梦到春游的时候我和她坐在一起,结果突然车裂开了,我和她的座位就断开了。开学第一天,班主任做了一个经常做的决定:我的同桌要换人了。此后和她就没在说过话。我继续捉弄人,同桌一年仍换一个。
有一个学期,老师实在受不了了,就把我调到了第零排一个留级专业户旁边,位于垃圾堆和扫帚堆的旁边,时间为一个月。
那个专业户还是FAMILY BUSINESS。他们家三兄弟都在我们班,都留了两年了,而他是老大,留了三年。后来他和我同期毕业,理由是校长看他头疼,要把他撵出去。那一个月里面,我跟着他学画漫画,略有小成。他的鼹鼠系列漫画在学校很走俏。此外,当时给老师感到最神奇的,是我所在的位子由于反光,看不到黑板上的字,同时我上课在用心画漫画,但是老师上课点名提问的问题我竟然都回答出来了。我自己也感到很诧异:你为什么不问一点书上没的?
小学参加奥数,名次还可以,这是我上通报却不是因为闯祸的唯一理由。
小学时代由于经常捣蛋,和高年级的人关系也很熟。一些在初中还是好兄弟,虽然很快就不联系了。
小学时代还有很多有意思的东西。记忆最深刻的,是每周五下午最后一节课的时候,老师总会让同学上台讲故事给大家听。当时的红人是徐韵华,他从一开始背GREEN童话(当时有红色、兰色、绿色和黄色四本GREEN童话),然后是安徒森童话,然后是365夜,最后就开始自己编故事讲。而且,他编的故事越来越精彩。一个很神奇的人。
有一年,来了一个同学,是戴笠奇。一个很高大的男生,跑步健将,后来以体育特招的身份进了区重点上南中学。他后来做我后面,直到毕业。他和徐韵华是我小学时代最好的朋友(徐也不是本来就在。他在戴来的前一年才来,一端时间时间内是我同桌),经常一起走回来,讨论各种奇怪的东西。比如小发明啊,比如中午玩的游戏啊,比如各种书啊。我们仨的共同爱好是科幻小说。戴给我看过《小灵通漫游未来世界》和《孙子兵法》。后者被老师没收并在爸妈面前作为犯罪证据呈上。
现在回忆回忆小学时光,感到充满了各种颜色,如彩虹一般呢。